非常高兴今天能有这个机会在这里跟大家交流，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朋友。首先我要做下解释，我今年60岁了，刚刚从副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一条心的在做中国金融工程公共管理研究中心的工作，主要是做研究、搞项目、带学生。今天要讲的是《建立湖北特色的金融市场体系》，那么我先告诉大家我要谈哪几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就金融和经济的关系谈一点我的看法，第二个是讲一下什么是金融市场，第三个方面我就想讲一下湖北省金融市场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我想这三个问题讲下来大概就差不多了。

首先讲金融和经济方面的关系，我讲三个方面的情况。一个方面的情况是大家每天在报纸上可以看到的，是经济下行的压力，不是7%就是8%，至于我在听到北京的专家讲这么问题的时候是叫“七上八下”。我在这里瞎说一句话，只要是一天到晚讲“七上八下”的人，一定是不懂金融的人。为什么呢？如果他真是懂金融的话，他就可以在7和8后面乘上一个2、乘上一个3，或者是在7和8的右上角加上个2、加上个3，或者是把7和8乘起来，这都是有可能性的。为什么呢？因为在现行的条件下，就你自己的能力是能做到“七上八下”，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东西叫金融。如果真的把金融和金融市场搞清楚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打破“七上八下”的。为什么呢？金融通俗的说是资金融通，资金是钱，融通是借，金融就是借钱。发票就是借老百姓的钱，金融市场是借钱，股票贷款全是借钱。你把这个道理搞明白了，那你就明白了，可以借人家的钱来办自己的事情。我们现在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呢？是把自己的钱都借给别人用去了，然后又去借别人的高利息自己来用。湖北是农业大省，农业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各个地市州的存贷比很低，有的只有20%，这就说明钱都被别人用了。中国在资金的玩法上还是一个大乡镇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像农村人一样，存在别人的银行里，给别人玩去了。如果我们是真正的懂金融，把自己的钱留下来自己用，甚至是把别人的钱拿过来自己用，那就不是“七上八下”了，那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换一个说法了。大家很多都不是搞经济工作的，我就在想，如果真的是把金融的观念想明白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后面还要说这个问题。湖北为什么搞不赢河南？我觉得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把金融想得太明白，不要以为我们已经把金融想的很明白了。我们很大的一个失误就是金融上面的失误，改革开放30年来，金融方面到目前还有很大的红利。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没有真正把金融这个事情想明白。那么，很多人就会产生疑问：为什么人家要把钱给我用呢？怎么样让人家的钱给我们用呢？如果我们有本事能够借了人家的钱用了之后还能还给人家，把风险控制住，进的来出的去，这两条做到了，就是跨越式的发展了。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一块钱投进去，按经济学来讲，会带动不止一块钱的GDP，所以，我们缺的是对金融这个概念的真正的理解，缺的是金融人才，湖北省长期吃亏就吃亏在金融这一块。在我看来，我们的国家要尽快超过美国，在以后的30年里，应抓住的机遇不应该是劳动力红利而应该是金融红利，中国不差需求，不差市场。中国人只要把自己的生活水平弄得跟世界上发达国家平均水平是一个样子，中西部跟东部沿海是一个样子，农村和城市是一个样子，这样的话，中国的GDP就上去了。什么是经济发展？第一，生产的东西比以前多；第二，生产的东西有人要。那么，中国不需要依赖出口，只要能满足自己的需要的话，就能使中国的GDP超过美国。靠什么东西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就是靠金融去驱动它，把潜在的需求和供给变成现实。这是金融和金融市场对于经济发展的意义。

接下来我来讲下一个问题，我想大家是很少能在其他地方听到像我这样讲这个问题的。我在湖北几十个年了，几乎把湖北所有的山都转遍了，我觉得湖北的山跟其他地方的山，特别是跟北方的山不一样，北方的山很大，而湖北的山是相对很平缓的，而且湖北的山是青山，都是长着树和草的，这就意味着湖北的山都是可以搞种植搞养殖的。我就在想，如果我们的农民，承办一座山头，在上面散养个几千只土鸡，卖了鸡蛋再卖土鸡肉。我觉得老母鸡炖汤还是很好喝的。记得当初还在武汉大学读书的时候，最让我心动的一件事，就是我的导师家里每天晚上桌子上都会有一钵子土鸡汤。老先生后来活到九十多岁，我后来留校任教很大程度上是跟这个有关的，要是一辈子能像老先生那样有一钵子土鸡汤就好了。这就意味着在中国这块土地上面是有需求的，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没有达到每家每户每天晚上有一钵子土鸡汤。但是，为什么农民不愿意到山上去养鸡呢？为什么湖北省这么多山养鸡养猪养牛养兔子都没养起来呢？如有过能够养起来的话，这些问题不就解决了？有需求，也能供给，但是为什么供给就是满足不了需求？有人就说了，我没钱啊，我想喝鸡汤但是喝不起啊。那么我就想，从经济学上讲，钱是什么东西？钱不就是一张纸吗，成本为零。没钱的话，国家去印不就完了吗？印好了发给国民，每家每户起码发个一万块钱，让他们专门去喝鸡汤，这样的话养鸡的人的鸡不就卖得出去吗？其实，不用等国家印钱就可以做到，即银行贷款给你消费，贷款去养鸡，到时候政府的钱来了之后再还给他，不就不差钱了吗？这就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我们没有让我们的供给去满足我们的需求，没有过上外国人那样的好日子，不是没有需求，也不是不能供给，就是我们没有把这个事情做好。如果钱的问题做好的话，这个事情是能很好地解决的。有人也许会说，如果发鸡瘟了呢？那不是还有农业保险吗！假如没有市场呢？可以把企业家搞过来，带动农民把它放到网上去卖，把养殖的环境拍下来放到网上，让大家可以看到这些鸡是在哪里养的。企业家和农民联手，没有钱的话就去银行贷款，只要这些鸡卖得掉，可以把贷款还上，就不差钱，就能实现跨越式发展，就能使湖北这个农业大省变成农业强省了。湖北所有的山上都去养土鸡，是可以卖给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啊。我们仔细想想，这里面是有问题的，就是我们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没有把可以做的事情做好，其中就有怎么用金融去驱动经济发展。

第三个方面的问题，也是很现实的问题。为什么中小企业贷款这么难？越解决越难，不仅难而且贵。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我们的金融是有问题的。有一个东西叫影子银行，就是在传统的银行业务之外，生出了一块其他业务，就是代客理财。还有就是不是银行的银行也干起银行来了，比如网上的一些理财产品，这样的话，有很大一笔钱就通过理财、通过互联网、通过投资公司等方式到了房地产那里去了，就把房地产的价格抬起来了。这样一来的话，银行能贷给企业的钱就受到影响了，银行贷给企业的钱是平价的，是按规定利息来的，我们的利率是没有完全放开的。这样的话，假如是你来办银行，你也会把钱搞到影子银行里面去，卖高价去了，这就造成了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贷款不仅难不仅贵，而且是越来越难，越来越贵。这是一个大问题。假如真的把金融想清楚的话，能有人去做，这个问题时能够解决的。后面讲湖北特色市场的时候，我们湖北的通山县已经作出了示范。以资本市场作为突破口，这在以前对于中小企业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如果没有上千万的社会交易成本的话，连门都摸不着。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我们湖北有了一个自己的市场，叫“新四板”，是在用计划经济的方式去搞市场经济的资本市场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我们可以找一个最穷的地方，把所有想做事的企业几乎零门槛、零成本的推到这个市场上面去，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盈利被创造出来。真正地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湖北已经给全国做了个样板出来了，只是大家没有去仔细的欣赏它。资本市场火的话，货币市场是互动的。过去找银行贷款，它说没什么可以抵押，现在变成了股份公司，股权就可以抵押了。还不放心的话，政府手里还有资源，再给一点资源放下去不就得了嘛？

大家都是搞经济工作的，我们在湖北的这个做法就给全国的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找到了一个很好地解决方法，过去大家只想到银行，现在都从金融市场上面去突破它。一个几乎是湖北省最穷的县，老百姓人均收入只有四千多块钱，几乎没有什么企业，能够一下子有14个企业走到资本市场上去，存贷比一下子从30%多提高到60%多，每年的新增存贷比以100%的速度增长。政府把扶贫的资金和其他一些手段全部用在这些企业和应对银行面临的风险，那么一下子不就上去了吗？我们的企业不是差很多，就是差银行贷款利息的那一点点，那么政府的资源就集中在这一点点上面去，不久还起银行的贷款了吗？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你借人家的钱办自己的事，然后让人家的钱进的来出的去。只是靠银行来做，只是靠企业来做，只是靠政府来做，只是靠老百姓来做，都做不起来。我们要真正把金融、把金融市场所具备的要素想清楚，大家一起上阵，这个问题就能够解决了。所以，我们实际上给搞经济工作的同志找到了一种办法，在你这一任的领导手上，你能够用很快的办法把自己抛出去的钱留下来，我们叫它“留根工程”。把人家的钱拿过来，借人家的钱办自己的事，把明天的钱拿到今天来用，把死的钱拿来当做活钱来用，那就不差钱了，天上就可以掉下馅饼来了。而且不用你往上面要任何钱，就你现在的资源，你用金融这个粘合剂，你用金融这个驱动器，你用金融这个加速器，推动着很快的跑。如果我们懂得了金融和金融市场有这么的威力，那么我们就知道，一，过去我们的事情没有做；二，我们现在可以把这个事请狠狠的做；第三，我们后面的空间还很大。后来我们在给一个地市州做调查分析的时候，他们分管金融上午领导最后就发了一通感慨，什么感慨呢？原来我们就不该是这么穷的，不该过这种穷日子的，就是因为前面没有想清楚。所以，如果我们把金融和金融市场这个问题想清楚了之后，不该只是这个速度，不该只是“七上八下”，还可以做得更好。

这是我在前面通过几个层面来强调金融和金融市场它的作用，接下来我就讲一下金融市场到底是什么样子。市场是买卖某种东西的场所，金融市场就是针对金融这一块来进行买卖的。那么我想，应该从市场经济这个问题讲起。市场经济从整体来讲，价格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就像亚当斯密说的，是看不见的手。看不见的手，但看得见的是价格。当市场上需要某种东西的时候，价格就涨起来了，价格是一个信号，告诉大家缺这个东西，然后大家就都冲过去了，因为这个东西的价格涨上去了，是可以赚钱的。当产供销的人财物过去以后，价格就会降下来了，然后社会上另外一个缺的东西就又会冒出来了，人财物就又会从别的地方冲过去了。这正是由于价格的变化，运用到全社会的资源，哪个地方缺什么就往那里跑，这就是看不见的手。这是由市场上无数的供给者和需求者经过综合判断，最后由供求双方的力量推动着价格涨涨落落。这只手是上帝的手。这只手除了它的魔力，它还比计划经济那一只手通过一个人或者一个部门来制定价格，来把收和支控制起来，比这要高明得多。为什么呢？因为它是无数人在判断，无数人的利益在里面，是无数的人在为自己的利益拼命，所以它的动力充足。我记得当年改革开放初期的时候，国外有一篇文章在评价这个问题的时候，它说中国的改革正面临十字路口，过去在计划经济时有英明的舵手，却没有动力，放开了权力之后马力十足，但很容易失掉方向。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是两个极端，所以，我们过去学习政治经济学，学的是一个极端，所有的事情靠政府去做就行了，后来又学西方经济学，学的是另一个极端，政府靠边站，只靠市场就行了。这两个其实都是空想，我们到后来才慢慢把这个道理悟清楚了。我们很大程度上是经验哲学，是两个空想。更现实的做法是把市场和政府的作用结合起来，市场要放开，要让它起决定作用，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是在逐步变化的。市场放开之后，通过价格波动来配置资源，这个非常好，能够使资源的配置更有效率。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所有的供给者和需求者都处于风险之中。价格是有风险的，10块钱买的东西，打算12块钱卖出去，赚2块钱，计划的很好，到时候一旦价格跌下来怎么办呢？价格是在不断地变化的。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所有的供给者和需求者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现货市场是一个不完全市场，很大程度上培养的是赌徒，赌赢了就赚，赌输了就赔。那要怎么办呢？在这个市场的基础上出现了衍生市场，衍生市场就是今天就确定今后的价格，把今后的价格固定下来，这不很好吗？所有的衍生市场上的衍生工具，包括远期、期货、互换、期权等，它可以让你今天就把今后的价格说定，到以后按照先说定的价格进行交易。那么，这个市场就比较完整了。

对于这个市场，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讨论。第一个，这个市场上的所有衍生交易都可以达到今天就把今后价格确定下来的作用，那么只要一个工具不就行了吗？比如说有个远期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搞那么多东西出来呢？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这个市场上投机的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这个市场应该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要有远期要有期货要有互换要有期权交易。远期和期货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今天把今后的价格说定。那么，如果有了这个东西的话，对我们湖北的经济发展将有巨大的推动。湖北省要是把这个搞好的话，湖北的农业是可以很快的大大的发展的。为什么呢？因为在你还没有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卖掉了。不仅卖掉了，而且价格已经说住了，赚钱不赚钱事先是知道的，即使有困难，赚少了，还可以在成本控制上、技术改造上下功夫。那就意味着，有了远期和期货这种交易，农业就可以解决它的风险的问题。就像我们前面讲的养鸡，鸡子还没有养出来就已经把它卖掉了。这两个市场虽然有这么多好处，但是它还是有这么一个毛病，什么毛病呢？今天就把今后的价格说住了，今后的价格还可能更高，你卖的10块，到时候涨到12块，这个好处你就得不到，但是你要是想得到好处，不去做这个事情，就有可能掉到8块6块。那你干什么呢？你要是干经营干企业，你就别去做赌博的事情，你就守着10块就够了，反正这个10块可以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不就完了吗？在这个市场里面，期货和远期都有这个作用，那么，期货和远期的区别在哪里？远期是一对一的场外交易，只要双方愿意，价格怎么签都可以。期货是要在标准的场合里面来进行交易，为什么呢？因为一对一的时候有个问题，这两个人里面万一有个人他不守信用的话，另外一个人他是吃亏的。到时候划得来的时候我就跟你干，划不来的时候我就开跑，所有就有交易对手的信用风险，如果那个人不守信用，是很麻烦的。期货就可以避免这种麻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交保证金，每天都要叮嘱你，亏了就从保证金里面划，划到一定程度要你追加，所以开交易所只要你懂行，就不会亏的，它有一套的风险控制体系，这种大宗商品、标准化的东西一般按照这个来运行。但是，这两个工具还是有它的不足，那就是价格都说定了，今后如果有更高的利润，你是得不到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办法，既能说定价格，又能得到更有利的好处呢？这就是期权交易。给你一个选择，说定一个价格，到时候划得来就行权，划不来就不行权，这样就方便多了。这样就把市场的发展又往前面推了一步，你也许会说都搞成期权好了，干嘛还有远期和期货呢？不是这样说的，任何东西在市场上面都是由成本的，期权是要交费用的，相当于交一笔保险费，你要掂量一下划算不划算了。而远期和期货就没有这样一笔费用，所以，你要得到更大的好处就要多付出一定的费用，这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这几个市场工具都有一个毛病，期限不是太长，基本都是在一年之内。那我要搞长一些怎么办呢？搞长一些就叫互换交易。比如说，用人民币换外汇，我把一笔外汇给你，你把一笔人民币给我，五年之后我们再倒过来，互相之间可以计息也可以不计息。这样的话就不怕你违约，到时候你不给我我也不给你，期限就可以拉得很长。前面的几种交易大家都怕，怕夜长梦多。这样的话，可以根据现实需要，把这几个产品进行组合，搞出各种各样的品种，那么现在也就没人能说清楚衍生市场上到底有多少种工具。有了现货交易和衍生市场，市场经济就更完善了。但是，这也给投机者提供了一个渠道。为什么呢？你今天说定今后的价格，今后的价格也许不会跟说定的价格是一样的，这是可以投机的。还有，这几个市场工具都是可以炒的，那么，有了这个市场，就有人可以在上面投机，有人可以在上面套利。所以就有人通过高风险高回报，在上面发财。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说明，这个市场应该要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才像一个像样的市场。

我们再来看，这个市场在金融方面也是这样，金融市场狭义的说就是金融资产交易的场所。过去我们讲金融市场一共有四大块：一个是黄金交易；一个是外汇交易；还有资本市场，超过一年以上的资金的借贷，像股票、债券；另外一个就是货币市场，银行里面一年以内的短期借贷。金融市场也是有现货市场和衍生市场的，每一块都有远期交易、期货交易、期权交易、互换交易。每一种交易都是一门学问，都有专门的课程，都值得去研究。那么，这一块，我们就明白了它的大致的体系，这是国外比较发达的市场，我们国内是不太完善的市场。我们过去是把现货市场放开了之后衍生市场没有跟上来，现货市场在金融这个地方也是没有完全放开的，比如说我们国家是实行外汇管制的，不是哪个企业能随便进出的，人民币没有完全自由兑换，我们现在提出的是人民币国际化，还没有提人民币自由兑换。衍生市场也有限制，外汇市场可以做远期交易，但是你必须要有实际交易的背景，你要有外贸交易，有应收款、应付款，怕汇率变化先做远期交易，但是你不能去炒那个东西，你手上有多少外汇是有限制的。货币市场、资本市场也是这样，资本市场就是上海、深圳那两个交易所。不是说你有本事，能做、敢做就让你做，这是中国的特点。中国的货币市场过去是银行的信贷，都是跟国家项目有关系的，所以很长时间不良资产里面有上万亿的资金都划到资产管理公司去了，银行也觉得它没有责任，政府要我们贷的，政策性的贷款和经营性的贷款是分不开的。后来是把银行的这块分开了，上万亿上万亿的划走了，那后面贷出去收不回就要问责了，所以银行在对企业贷款这一块就很认真了。另外一块，资本市场，我们长期以来是以计划经济的办法来搞资本市场，公司上市还要拿到北京去批。这里一定是腐败的温床，一定是寻租的地方，一定是社会交易成本很大的地方。还有，货币市场也没有完全的放开，它也有几大问题：第一，货币市场上办银行就应该像在汉正街摆摊子一样容易，那才是正常，只要你愿意的话，就可以去办个银行。我在美国专门考察过他们的银行体系，假如有一伙人他们都有存款，而这个地方离银行又远，那么他们就可以申请成立一个银行，把他们的存款取出来放出去就完了。只要你办银行，政府就是受益者，因为你办银行就扩大了就业，就增加了税收，垮了算老板的，跟政府没有关系。但说起来垮了总是麻烦事，还有存款保险公司，存款保险公司就是你的存款在银行里出现了问题，有人来帮你解决问题。那么，政府就让他们去办，出了问题的话，老百姓的存款有保险公司兜底，本钱是老板的。所以，金融机构越多越好，但是，现在我们还要去北京审批，这是个问题啊，这是今后要放开的。第二块，利率，它应该是由市场随行就市的，但是我们过去长期是由人民银行公布的，现在存款的利率还在压着，还没有放开。再有就是外汇市场现货交易还是在实行管制。所以，我们离市场经济还远，要一块一块的放，要市场化，衍生市场要一个个的建立起来。现在股票有了股指期货，这是在衍生市场上走了一步，后面还要有期权上来才是对的。期货和期权里面除了要有股指的期货和期权之外，还要有个股的期货和期权。在商品市场，有商品期货，但是没有商品期权，市场是不完全的。这是我们国家的现状，对外还没有放开，现货市场也没有放开，衍生市场还在建设当中。这是中国金融市场的现状，所以，中国的政治家他的机会是非常好的，如果他懂金融，他就懂得了今后怎么让中国的经济超过美国，他就有能力把这个事请做下来。一年搞一个市场或者一个金融创新的话，就可以闹得全中国全世界水响。但是这要懂，很多人不懂，不敢干，要明白哪个地方有风险，怎么去控制风险，这就需要有个明白人去做。这是目前中国金融市场的现状，但是，中国已经把后面规划得很好了，一步步往前面推。

我们再来看湖北的金融市场，这是我们最关心的，是今天要重点讲的。湖北的金融市场我就想讲它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湖北省金融市场的昨天不讲的太远，讲到解放前的话，那个时候是跟上海、天津并驾齐驱的金融中心，有很多外资银行，市场是自由的，是比较完全的市场经济。这些就不讲了，我们只讲到改革开放初期，也就是80年代前后，武汉市做为中部地区的试点城市，在全国的影响力很大。当时在金融市场上起码算是三国演义：深圳、上海、武汉。此外，武汉也是当年货币市场的创造者，在武汉，当年由人民银行牵头，建立了一个长江流域借贷的资金协调机制。长江流域的银行之间是可以互相拆借的，这是由武汉牵头做起来的，也就是在武汉建立起来了中国第一个由市场占主导的货币市场，但是这个市场后来被移到了上海去了。货币市场没有做下去，再看资本市场。当时是要在武汉建立全国第三家证券交易所，在武汉证券交易中心里面，国债和期货的规模是全国最大的，股票一开始就没有做起来，但是柜台交易——汉柜，做起来了，做得很好。武汉市的这几个资本市场建设，我作为一个见证者，非常清楚武汉的这几个市场在全国是最好的。所以，当上海发生3.27国债风波的时候，武汉给证监会递交报告，汇报武汉为什么没有出现类似的事件。为什么呢？因为武汉当时采用的是国外最先进的风险控制软件，据说有18个有效的解决方案。证监会看了以后很高兴，说要拿武汉做示范，以前是试水，现在要正是批复，一个星期之后来拿批文。后来，因为上海那边又出现了类似的错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武汉这边的期货类交易全关掉了，只剩国债没有股票，上海和深圳的股票交易所照样还在做，武汉一关就关死了。后来想恢复，结果还是没有成功。再看期货交易。湖北省当时有粮食和贵金属的期货交易，还有国债的期货交易。等到后来确定搞试点批交易所的时候，武汉被批掉了，外汇和黄金也没搞起来。我觉得武汉是最有实力和条件搞这些市场的，虽然经过很大的努力，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能实现。后来为什么湖北的经济发展的不如周边其他地方，我觉得金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如果当时几个市场建立起来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不是条件、基础不好，条件和基础在全国来说都是非常好的。第一是跟中央的战略安排有关系，中央的战略安排就是主要在沿海地区开始做，深圳是最没有条件搞金融市场的但却是最先搞，上海是后来说要推动上海发展才开始搞的。武汉在最初的“三国演义”中垮下去了，就是因为没有把武汉拿到跟沿海同样重要的地位去发展。假如当初不把棋子放在同样的地方，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这是昨天，后来，发展下来的第二个浪潮，是以场外交易为主要特征的金融要素市场建设的浪潮，湖北省、武汉市抓住了这个机遇。在这里要表扬湖北省，湖北省比武汉市抓得主动，武汉市也是很佩服省里领导的意图，所以是一起在抓。我们也是抓得很艰难，因为资本市场也好，货币市场也好，外汇市场也好，黄金市场也好，都是北京说了才算数的，上面不说就不能搞，武汉这个地方这些市场都能搞，各个都能做成的话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但是就是做不起来。极想在哪个地方找到突破口，要是能抓到一个突破口就好了，有一段时间就像从股指期货上面突破。那时候武汉市把我们这些大学老师找去开会，到底我们要搞什么。当时上海和深圳在争，以前都是在搞主板，后来深圳又搞了个创业板，压了上海一头，上海就向中央建议，把主板都集中到上海去搞。当时武汉市就也想搞点什么东西，后来是我给他们说的一个基本思想，我说武汉在政策上跟上海深圳竞争是搞不赢的，要怎么做呢？要找一个中国以后非要搞得，而他们两家又不搞的东西。当时我们想了好多，国债过去做过，后来不让做了，就想恢复国债。另外，股指期货他们两家都没过，不妨我们来搞这些东西。我就建议他们从股指期货下手，因为全国股票市场都是一个赌博场的话，都去看账目，这个市场肯定是有毛病的，后面一定要去做衍生市场的。那么我们就来一个股指期货，武汉要建一个这样的市场，武汉适合做这个市场。当时武汉市做了认真的准备，那个寒假我都没过好，回到乡下，下着大雪，在土屋子里面写报告、做提案。后来，刘善壁主席代表湖北在北京慷慨陈词，武汉的金融条件这么好，就一直没有突破，我们希望能在股指期货市场上突破，完全能搞这个事。搞武汉一家也行，多来几家竞争也行。一石激起千层浪，当时期货正处于低潮。结果，上海急了，发动一些人用巨大的舆论攻势给武汉施加压力。两边争的结果是，武汉送上去的那些方案全都送到上海去了，股指期货在上海搞。所以，上好的股指期货是由武汉人提出来的。这次冲刺虽然没有成功，但武汉没有死心，我们后面又抓住了一个机会。就是多层次资本市场，就是场外交易，就像是在中央集权的股票市场的铁板上打开了一个口子，地方上也要走多层次资本市场的道路。这一个过去是管的很紧的，中国为什么现在在提注册制，过去是审批制，由底下包计划，由上面来审批，就是用计划经济的手段来搞市场经济。谁能上市？由政府说了算，应该是谁够了条件就可以上市，你把条件拿出来嘛。应该是政府来求那些企业，而不应该是企业去求政府。因为它上市了之后你才有成绩，但是结果是整个东西都搞倒了，要上面批，要到北京去批，这不是计划经济的搞法吗？所以现在要搞提注册制，注册制是国外的搞法。要按国外的真正的注册制，是要交易所说了算，它有标准，你要是不按它的标准来人家还可以告你呢。

在08年的时候，我们给湖北的书记省长上了一个折子，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以股权交易的名义搞场外交易走一条自己的路出来。当时有人在提要搞多层次资本市场，我们正好在搞这一块，不能在深圳上海上市的，先在湖北上市不行吗？事实上，百分之七八十的企业都没有上市的机会，你给这些企业一条活路，在这里先培育一下，不行吗？鸿忠书记对这个事情认识的非常清楚，觉得很好，湖北省应该去做，应该在这个事情上闯一闯。但是很多人还是怕，前面那些事把人都搞怕了。所以当时的一个基本倾向就是我们不能当第一，当第一的话假如到时候被别人搞下来了受不了，还是等一下吧。等哪一个？等天津，天津冒出来以后大家又觉得我们不一定能搞赢他，因为天津的后台比我们硬。再等到后来，就等到重庆干起来，大家还是不敢搞，因为重庆的后台还是比我们硬。再到后来，再不试听说要关门了，就急了，抓住了最后的一次机会。然后向证监会领导汇报，湖北省这次一开始设计的就不是对着证监会来的，你说不能搞的，所有的我们都回避了，我们重点扶持的是小企业的发展，给你们上海深圳当好二传手，在这里培育的差不多了再往你们那里送，我们只当二传手。领导听后很高兴，调子就变了，要按照湖北省的这种思路搞。所以，后来场外市场的建设要感谢湖北人民，证监会的很多思路都是按照湖北的想法来的，湖北是做了好几年的充分准备。所以，一下子批了湖北省十几家交易所，典型的是武汉市股权托管交易中心，这个叫“新四板”，还有金融资产交易所、农畜产品交易所等等，还有一大批在建。在今天，在中国，以场外交易市场为主要特征的金融要素市场的建设当中，湖北省、武汉市是抓住了机会的，在中部绝对是走在第一的，在全国不比任何地方差。世界上的金融市场除了交易所之外，还有场外市场，交易所能做的场外市场能做，交易所不能做的场外市场也能做。所以，场外交易对于湖北省来说是个很大的机会。除了过去传统意义的金融市场以外，所有的商品和服务类，只要有价格，只要量比较大，就可以采取金融市场的交易方式来进行交易，这种市场，我们叫它泛金融市场。你想一下，郑州的商品期货交易市场的交易机制和股票市场上的股指期货交易方式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这次改革，就有一条，除了那种纯粹的金融市场去刻意的建设之外，那种非纯粹的泛金融市场也可以跟金融市场一样的去建设。如果这个思路可以打开的话，湖北省就可以实现跨越式发展了。为什么呢？因为湖北省的矿产品、农副产品、水产品、畜牧产品那么多，这里面任何东西都可以做成一个大交易所。那你想，湖北武汉这个地方做几十个交易所是没有问题的，把这几十个交易所建起来的话，就把武汉市的金融中心建起来了。政策上面没有障碍，湖北省自己就可以批。前面的几个市场已经建立起来了，要把它们变成规范的交易所，是要经过上面审批，但是我已开始不叫交易所，我叫交易中心，我自己就可以批了。这样的话，湖北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狠狠地推动了一下金融市场的发展。

接下来，我来讲“明天”，湖北省金融市场的明天怎么建设。明天就是湖北、武汉这个地方要彻底实现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东方芝加哥的梦想。从孙中山先生提出把武汉建成东方芝加哥，武汉人经常提这个梦想。东方的芝加哥是什么？就是金融中心的代名词，而且是世界金融中心的代名词。

1997年，我从美国回来之前，给大使馆提了个建议，我说我是搞金融的，很想去一趟芝加哥。后来大使馆专门回复我，同意我从芝加哥直接回国，后来我就在芝加哥待了一个月。因为我们武汉经常提要建立东方芝加哥，所以我要到真正的芝加哥去看一看。在哪里的一个月，我天天往交易所里跑。我看到当事是有两家期货交易所，互相竞争，品种上既有相同又有不一样的，这两家期货交易所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它的股票交易所，在美国排在第三。芝加哥的地理位置跟武汉极其相似：我们这里有长江，它有密西西比河；我们这里是千湖之省，它那里有五大湖；我们是铁路枢纽，它也是铁路枢纽；我们这里有航空港，它们也有；我们这里有长江中下游平原，它们也有西部平原。所以，我第一次到芝加哥是傍晚时分，看待夕阳西下，无边无际的平原上种满了玉米，灌溉的水雾映出了一道道彩虹。芝加哥的金融中心是从粮食的远期交易做起来的，接着做期货交易。因为当地的粮食丰收的时候到处都是，歉收的时候粮食价格回涨，大家就觉得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后来就开始组织一些人做远期交易，然后就逐步地一块块的发展起来了。我看了之后就感慨万千，为什么这两个地方一样，这个地方能做起来在我们那里就做不起来呢？除了之前说的国家的安排之外，我们这个地方做实事的精神还是差了一点。我们不差梦想，我们差的是把梦想变成现实的铸造能力。芝加哥不仅有梦想，而且能梦想成真，而我们一直都有梦想，但是没有让梦想成真，虽然付出了不少努力，但是梦想始终没有成真，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圆满。当时我就告诉自己，等我回到了武汉，我一定要告诉我的学生，告诉武汉的每一个人，我们不缺梦想，缺的是实现梦想的能力，我们不仅要做，而且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我们的金融市场体系的建设，就是要把武汉建成中部的金融中心，建成全国的金融中心。前面30年，中国使自己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后面三十年要使经济总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这是中国的故事。那么我们湖北和武汉的故事应该是什么样的故事呢？其中就有一个故事应该把自己的金融中心变成国家的金融中心，去带动中部和长江流域的经济发展，这是湖北省、武汉市要做的工作。

那么就有人会问了，你说的这个明天，在以后的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里做的起来吗？我告诉大家，一定做的起来，昨天我们没有做好，今天抓住了机会，明天一定会做的更好。根据在哪里？第一，把已有的和正在建设的几十个金融要素市场全在武汉建立起来，然后跟国际国内的金融市场对接，同时跟下面的地市州的金融市场对接，把这个大市场建立起来。金融要素市场的建设没有人拦你，可以走的越快越好，现在是走慢了。但是湖北人对这个指导思想并不是很明确，一是因为只是搞一个“新四板”就那么艰难，大家长期以来就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在“新三板”与“新四板”的问题上，长期以来是想优先发展“新三板”，这个是错的。是因为地方上先搞起来之后怕利益流失，所以有关部门才要成立“新三板”。它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想用这个东西把各个地方挤下去。那么能做到吗？不能。那么多的小企业，你能让它们都去深圳上海上市吗？不可能的。只能发挥地方政府的作用，地方政府对这些企业熟，他们来管，进行优化配置。上“新三板”还是要到北京去批，批不了几个的。但是我们如果把所有有条件想上市的企业全部零成本、零门槛搞到“新四板”上去，那湖北的“新四板”就是全国最的大。等到成熟了之后就可以转板，到“新三板”去，更可能到后来就不去“新三板”了，条件好的话就可以去深圳上海了，甚至直接到国外去上市了。在通山，两年时间我们没有跟政府要一分钱，全部通过市场，十几家企业走上资本市场，整个山里头都沸腾了。企业也没花钱做了个大广告，因为这些都上网了。这样就解决了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因为去银行贷款是很难的，但是通过资本市场去解决，政府是支持的，给你提供各种便利条件，这不是很好吗？湖北省、武汉市要把自己建设成为全国的金融中心，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把这些市场做起来之后，我们这个金融中心就起来了。为了让这个金融中心快速发展，我们可以把产业和金融中心结合起来，比如说文化产业，文化产业肯定有艺术品，那就可以把艺术品交易市场做起来，让文化企业到“新四板”上市，然后再让银行支持，这样的话不就给全国的文化产业做了个样板吗？我们在湖北选取了汉口精武鸭脖作为农业金融工程的示范，怎么示范呢？把鸭子的每一个东西都弄出来做产品。中国人不吃鸭子的胸脯肉，但是欧洲人很喜欢，那么就把它卖给欧洲人，再把他们不吃的鸭脖子、鸭掌等拿回来卖给中国人。把产业链拉长，农民觉得养鸭子有风险的话成立风险基金，通过电商进行销售，可以在网上把湖北的农产品卖到全中国全世界。我讲两件事，我想会给大家造成很深的印象，武汉市在搞民间金融市场，市里、省里对这件事是非常重视的，做了大量的前期调查。一个是温州的，温州是把民间借贷规范化，要接待的话要按政策来，要登记，把价格公布给大家看。但是，量不大，因为风险是自担的，所以它的改革不温不火，做不大。再一个是广州的，广州是在搞小贷公司，为小企业贷款。希望大家对小贷公司引起重视，为什么呢？因为中国难得批个金融机构，能批一个小贷公司，这是好事。老板们拿自己的钱去放款，你让他按照政策去放不就完了吗？钱是贷给企业的，垮了是老板的，你支持它就好了。这一块，目前是可以把它做大一些的。但是，它还是有局限的，因为它的本钱就那么一点，外部的融资渠道不畅通。武汉市的金融市场办起来的话一定是全国独一无二的，我们除了民间对民间之外，把全部的金融要素对接，比如说在“新四板”上面开一个窗口，是可以给企业发债的，是可以把股权拿来交易的，这里面是有一整套的风险控制体系的，这样的话民和官不就打通了吗？风险控制不就上来了吗？还有，金融资产交易所那一块，可以把所有的金融机构的金融资产包括企业的金融资产证券化，然后让你再把钱拿回去再去投。同时，老百姓去买，也沾一点市场化的光。这不就像互联网金融里阿里巴巴搞的余额宝吗？把正规的和非正规的接通以后，把风险控制起来，这个市场一下子就火起来了。不像其他地方只是要了一个试点的牌子，却没有明确到底要干什么，而我们不一样，每一件事情我们都可以琢磨透，跟别人做的不一样。每个市场都能讲出很多的故事出来，这是能做的，是跟过去不一样的。这是金融要素市场作为武汉市构建中部地区乃至国家级金融中心的重大突破口，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事情上来，首先把这个事情做大。第二个事情，把现有的金融要素市场、所有的金融机构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支持产业的发展。把产业和市场、金融机构对接，因为市场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市场上有所有的金融的参与者。货币市场的短期交易是以银行为主的，资本市场是以股票股权交易为主体的。我们不要任何政策，只要抓住了湖北省的任何一个产业，你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它就活了。我们最近在跟大冶商量，建立矿业交易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让那些企业在这里买卖。湖北省的农业这几年开始抓了，效果比较显著，但是还是抓晚了，要是像河南那样抓就好了，抓出像双汇那样的企业就好了。怎么抓呢？市场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有了农畜产品交易市场，还要做大做强。这些农畜产品有能在国家期货交易所做的，就用那个渠道去做，不能做的，就到我们的场外市场上去做。我讲个道理给大家听，为什么农业做不强做不大，看起来是缺资金的问题，实际上是缺思路。因为农业最大的问题不是缺资金，而是因为农业的风险太大。农业不是种植就是养殖，都很容易因为自然灾害、病虫害、疫病等因素而损失惨重，所以银行不愿意贷款有它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我们在金融上下功夫，我们有市场可以帮他卖掉，有保险来保障，有其他措施跟进，那么很多问题是可以靠金融市场上的金融手段来解决的。你想一下，有了这个东西，农业就会快速发展的。

我们最近在跟湖北的几个地市州商量，想首先在咸宁做一个样板。通山已经做成了全国的样板，我们就想再做一个地市州一级的样板。现在我们就想把湖北的南大门打开，至少在那里有两个市场可以做，一个是大宗农产品交易所，那里不是有很多山货吗？用衍生市场的办法，用电商的办法来做交易所，没有政策上的障碍。那就意味着，湖北省把这个南大门打开，不仅把咸宁的资源吸收到这里来进行交易，卖到了全国，而且把周边地区，周围几个省份的都集中到这里来，因为这里能卖的出去，能卖出好价钱。你来不来？你一定会来。第二个就是希望把民间金融市场在前进四路做起来之后，尽快的推广到地市州去。民间金融市场能在前进四路做，为什么不能在其他地方做呢？这两个市场做起来之后，就意味着湖北省的南大门被打开了。为什么呢？因为湖北省周围几个省份的资金和资源就会往这里跑。湖北省凭什么做支点啊？资金、资源、人才不来你怎么当支点啊？所以用市场的办法，就可以实现这些目标，就可以把它变成周边几个省的支点。那么推而广之，南大门可以敲开，东大门、西大门、北大门也可以敲开。我们要把武汉市的这些要素市场建立起来的话，利用武汉市的要素市场和金融体系支持各个地市州的金融中心的建设。有些人会说杨老师你是在说梦话，武汉市的金融中心还在建设，各个地市州能建立起来吗？能，我们的观念上要突破。突破什么观念呢？过去我们一谈金融中心就是大城市、就是中心城市，金融市场就是高楼大厦、就是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堆在一起。那一个是把世界经济搞出麻烦的，是没有考虑到要为实体经济服务的。如果湖北省在建立自己的金融中心时考虑为实体经济服务，那我们把这些市场和这些金融机构加上政府的资源，整个投到产业，投到区域上面去，这样的金融中心怎么建立不起来呢？我们在十堰建立中国的汽车金融中心，在大别山建立大别山农产品交易中心，在恩施建立雾莲山金融中心。把湖北省所有的金融要素市场跟地市州对接，当地人建立的市场也让他去建，然后让当地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到那里开窗口，支持当地的产业。我们可以设计一种办法，让湖北省金融要素市场上的金融资产交易所、“新四板”、证券公司、信投公司全都在各个地市的交易所开窗口，把民间的资金通过这个渠道拿过来就用在当地的企业，解决当地中小企业的融资难问题。这不需要任何人批，我们就可以在湖北省东西南北中每一个地市州建一个地区性的、有地区特色的、为当地产业服务的、为当地老百姓服务的金融中心。这些金融中心建立起来的话，武汉市的金融中心就是国家级的金融中心了，它就是全国独一无二的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样板，也是全世界的样板。我们先不说要去做中部、做长江流域的金融市场，光把这个做起来，中部、长江流域、全国的人财物都会来的，再争取政策让国外的来就好了。

我这样说下来的话，大家就会很清楚了，后面我们整个金融体系的建设以武汉市为龙头，以各个地市州的特色金融中心为支撑，众星捧月，把武汉做成国家级的金融中心。武汉市的金融中心怎么建？以前是在建设大道、中北路建过金融中心，这几年在光谷建中心。这是历史了，历史不堪回首啊。如果一开始武汉就把金融中心建在长江北岸，原来万国银行、江汉路那片地方，那就会省很多事。现在就会变成武汉的一条风景线了，一个城市都要有自己的天际线，就像上海浦东、芝加哥湖北那一片高楼，那才是金融中心，是一个城市的眼睛。现在武汉市还没有那样代表性的建筑可以体现武汉经济金融最发达的一面。这在我们手上做不起来的话，是愧对这一片地方的。过去如果在江汉路那片地方，早就做起来了，但是后来没有这样做。没有这样做没关系，现在可以把建设大道那一片、沙湖和东湖连通的那一片和光谷的那一片连起来，不就是个金融长廊吗？不就是个黄金走道吗？我们虽然没有布一个点，我们布一个黄金大道不是更好吗？用它来带动全武汉市、全湖北省、整个中部地区长江流域不是更有力吗？不是都非要去搞金融中心。我觉得武昌区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但是没有发挥它的作用，就应该在武昌的江边找一片地方，搞一个国际金融中心。我就一直在提，武汉连一个国际化金融中心都没有，连博览中心都没有。武汉一定要有这样的高大建筑，要有这样的气派，要把世界各国的银行都来开银行，要让世界各国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他的文化，能够方便他来做事情。武昌区这个地方，目前沙湖与东湖已经连通了，跟长江也连通了，整个武昌城要来建泛金融市场都嫌小了，不够了。湖北省还有很多市场可以建，艺术市场就建昙华林那个地方，古玩市场还可以升级，电力交易所到现在还没有做，这是完全可以做得起来的，还有很多的要素市场，金融资产交易所里的几十个品种都可以单独做成市场，还有台湾、韩国的几千家金融机构都想要进驻武汉。把金融管理机构、非银行金融机构都放在武汉，该有多少市场可以建啊，光一个租赁市场就不得了，还有信托市场、保险市场、财务公司市场，多了。那么这条线怎么摆布？我觉得武汉市除了做全省的金融中心，去带动各个地市州之外，武汉市在这个长廊上已经形成了这个格局了。光谷今后重点是要搞科技金融中心，把这个事请做大，可以做成全国全世界第一块牌子。怎么用科技支持金融产业？不说别的，开发区里所有的企业都赶到“新四板”上面去，起码有几百家，这个科技金融中心要是能干起来的话是非常好的。此外还有后台服务中心，这两块都是可以做成全国最大、最有特色的。另外，中间这一块，我刚才说过的，泛金融市场、管理中心、信息中心、人才中心都是可以干的。在看现在江汉区那一块的民间金融市场已经做起来了，我们觉得还可以建立多层次的借贷中心。我总觉得中部地区在资金借贷这方面一定要撕开一道口子，现在资本市场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了，那货币市场怎么去撕开一道口子？还有，航运交易中心，现在上海和重庆都做起来了，武汉还没有做起来。现在在搞长江经济带，这一个事情就可以做成天大的事情，这是在武汉市可以做起来的。我们总觉得前进四路那个民间金融市场小了，民间金融市场是个很大的一块，要是把王家墩商务中心全部弄来做民间交易中心都不嫌大。所以后面从飞机场出来，从王家墩那个地方出来，一条线下来，一直到光谷，整个这一个金融带就形成了。然后，武汉市所有的城区，你要发展哪几个产业，你就搞那几个产业的金融中心，把它们和市里的配合起来。把这条主干道上的所有的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他们提供的服务全部跟各个城区今后要重点发展的产业结合起来，那武汉市的发展不就带动起来了吗？所以，我们要在指导思想上面突破，我们建金融中心，建金融市场，本身不是目的，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在这个方面做好的话，给全中国全世界做个榜样，武汉人就干这个事情，中心就起来了。这些金融中心和金融机构不仅把自己的钱留在这里，还把外面的、外国人的钱拿过来。我们这种金融领域的乡村模式，自己的钱都留不住，影响到整个国家的金融思维，要把它换过来，换一种做法，然后从上到下一条心，这个事情不就干起来了吗？我们现在是在一个产业一个产业、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在试，从目前试过的结果来看，效果是非常显著的，所以我们后面就想跟省里的各个部门合作。省里那么多部门，比如说，跟林业厅合作，把林权交易所建起来，让林权企业全部上市，把森林探绘、森林保险、林权交易做起来，那么湖北省的农民还会出去打工吗？就在山上重点经济林就够了，这只是一个产业。再比如畜牧业，把畜牧交易所扎扎实实的做起来，把能上市的畜牧企业全部赶到“新四板”上面去，缺市场就去做市场，缺技术就去找技术产权交易市场进行对接，缺钱就去搞一个畜牧产品的基金。这样一来，一个产业和湖北省要发展的金融机构、金融市场对接起来，这个产业不就突飞猛进了吗？农业不是一样吗？湖北省哪一个地方棉花产的多，那里就是棉花的交易所；哪个地方的水稻产的多，那里就是水稻的交易所，；哪个地方的山货产的多就是山货交易所。湖北省的农业什么都不干，就是干这几十个交易所的话，在全中国就又是一道风景线。

其实市场也是产业，我们要把市场也产业连接起来。湖北省长期以来吃亏就吃亏在产业上面了，企业做不大，产业在全国没有做出特色，没有走到前面去。这么大个武汉，没有几个产业在全国是第一，那中国经济怎么向全球扩张啊？怎么上？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行的，要靠金融。所以，我们要把湖北省、武汉市的金融中心建立起来，要把中国和全世界金融市场上所有的交易能够对接的跟这里对接。把自己的市场建立起来的话，跟区域和实体经济对接，把企业推上去，把产业做强做大，老百姓不就富了吗？这个事情意义非常大，所以我想，指导思想一变，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抓住机会把这些要素市场建立起来，把各个地区的金融中心做起来，湖北省想当支点是指日可待的。但是有一条，这种指导思想能不能变成决策层的指导思想，我们的各个部门能不能在这一点达成一致。如果能达成一致，那这就是湖北省今后的战略。这战略那战略，离不开一个战略，就是用金融市场去驱动湖北省把自己的资金留住，把人家的资金吸引来，把外国的资金吸引来，把产业做强做大，把出大企业来，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我的讲话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