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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琴安在周南文化沙龙“诗歌创作环境与未来发展趋势”讨论会上的发言
 发布时间:2013-07-17 09:29

孙琴安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今天非常高兴,在这这里和湖北武汉市的一些才俊,真的是才俊。刚才我听了介绍之后,真是各路人马、各路才俊。来交流、探讨我们中国当代诗歌的环境和发展趋势。我从内心表示感谢。

湖北呢,我对这里的诗歌,接触相对较少。谢克强老师我是知道的,另一个是张执浩先生,还有在广东的有几位,就宋晓贤他们,都见过面。今年六月一号,到广州的时候,碰到广州有一个诗人。他说,他前不久和臧之宜(注:音)吵了一架。我一听,说为什么要吵呢?我说臧之宜在海南开会,跟许晋阳(注:音)又吵了一架,谈论会议呢,也在那里吵。我说我们中国的诗歌呢,本身就像电影一样,需要的是团结,需要的是大家互相支持、鼓励。现在你们自己就在那里互相不买账。这个东西啊,对诗也不是太有利。因为诗目前的生存环境,讲起来不如小说,不如电视剧。所以说,在这种层面上,我们一方面,就是需要外部的支持,一方面也需要我们自己内部的互相尊重和理解。平时我们尽管说“理解万岁”,但是到了一些具体问题上,就在那里互相指责,互相瞧不起。这样就,其实不够理想。所以我想,今天我们就本着这个精神,大家一起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当然,我们今天的探讨话题不一定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是我想,大家作为一个交流啊,有点启发或者有点意识,也会有所帮助。

那么,我就抛砖引玉,真的是抛砖引玉。下面还有两位老师的发言,我呢,把时间掌控一下。我想在这里,首先,我是把它作为一个学术问题来进行。即使有些提法尖锐一点,但是我们还是在学术层面。这一点,大家不要有顾虑。

我在这里所说的当代诗歌的创作环境,很大程度上,主要是就中国诗歌的创作环境而言。中国诗歌的创造环境,跟美国、欧洲,肯定不一样,你哪怕跟日本也不一样。所以,我们所谓的当代诗歌的创作环境,主要就是指中国的。

我想,要说到这个创作环境,首先必须要指出的是:中国,她的诗歌的创作环境,甚至包括整个文学的创作环境,他是都在“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这个前提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就是基本的大环境。因为,我们社科院也经常有外面的同志回来,介绍这个国家的文化。到印度,或者到西方,比如说从泰国回来,他首先会介绍这个国家的体制。如果说介绍到中国的体制,很清楚的,中国是一个党制的国家,党是领导一切的,党是领导军队的,法律也是党领导,报纸等等全都是在党的领导之下。这个国家有八千多万党员,这是一个基本的状况。所以我想,这一点是客观存在的。我们站在一个中性的立场上,阐述这么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情况。

第二个,它又是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进行的。因为中国,我跟谢先生,还有在座的几位老先生。我们都是改革开放,之前和之后,看到过中国的城市面目,她的变化我们也看到。我到武汉来,我31年前跟我爱人是旅行结婚,从长江三峡坐船到武汉。现在的武汉跟那时相比,真是天翻地覆了,巨大的变化。

中国基本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城市都可以这么说。它实际上是一个城市化的过程,而且国家也制定计划了,未来十年仍然是一个城市化的过程。这不难理解,因为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民人口占绝大多数。那么在这个情况下进一步城市化,有他的理由。所以说呢,这个城市化的进程,城市和城市化,就是诗歌所面临的问题、挑战。那么,说到城市化的进程,也就是说,当诗歌面临城市,怎么办?或者说,诗与城市,它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因为,我们现在的诗人大多数都集中在城市,并不是说所有的诗人都分散到农村中去了,而是农村的人走向城市。比如广东,它有很多外来打工仔,来自农村的。他们融入当地,而且成为了著名诗人。

关于这个问题呢,我想谈一下,它的第二个环境。我们所说的第一个环境,大家都知道,我们不讨论。这是国家制定的,我们也不必展开。关于城市化的进程,当诗歌和城市,当诗人面对城市,他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这个问题我想谈一下。一个现象,刚才说了,诗人大多数集中在城市。诗歌的变化,或者它新的流派的产生,往往也集中在城市。

第二个,我想把诗人和小说家面临的城市做一个比较。打个比方,我们武昌、武汉,它有小说家方方、池莉等等。他们所面临的城市,他们的挑战,比诗人要好得多,生存状况也要好得多。所以现在的畅销书作家往往都集中在小说家里,包括一些网络作家。那么诗人,他面对城市,我感到就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我可以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一个诗人和一个小说家到西藏去了。对诗人讲起来,他马上是诗情澎湃,诗如泉涌,就像郭沫若第一次面临太平洋一样。他可以写出一大批波澜壮阔的诗篇,面对喜马拉雅山他可以创作出很多的诗篇,但是一个小说家到这里就困难得多。因为什么?小说家是要靠故事和情节来建立他的小说。如果没有人物,你这个小说没有办法展开,要么牦牛,要么牦牛与人的关系,人和藏獒的关系,或者这个人跟那个人的关系。你让他写五十部小说是难上加难,你叫诗人写五十首诗那是没有问题。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

那么,当一个诗人和一个小说家来到一个城市的时候,情况马上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小说家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他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胡同里面,都可以演绎成很多的小说和故事。所以巴尔扎克,他当年在租的房子的楼上,看到巴黎的屋檐的时候,都可以使他产生丰富的想象。那些小说的情节和人物,在脑子里面装得满满的。但是当一个诗人来到城市的时候,他就困难得多。因为用诗来表现人物是比较困难的。小说家,他的特长,他的功能,他的艺术特性,就是塑造人物形象,展现广阔的社会生活。诗人,他是表达情感,进一步说,他是表现意识。它现在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以前表达情感是主导面,但是它现在进入到意识这么一个领域去了。这以前是不多的。那么,他面对城市,能够立马写出优秀的,让人们能够接受的,非常困难。

中国叙事诗从《长恨歌》《琵琶行》以后,以前还有《木兰辞》《孔雀东南飞》,后来的叙事诗就比较困难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小说兴起了。小说在这个方面的功能要远远超过诗歌。你用诗来表现人物。所以,我就感到在城市化的进程当中,诗人所面对的状况要棘手得多。

我们知道,现在电视电影都是主要的一个传媒,走进千家万户,特别是电视。为什么这个对小说家,它不存在问题,对诗人存在问题?因为,小说家他第一部小说被张艺谋看中了。莫言的《红高粱》,马上变成电影。他写了一部小说,本身就拿了稿费,被拍成电影,拿了更多的稿费。被改编成电影之后,他的影响更大了,书又被印刷,他又得了稿费。所以,像上海的叶幸,他的《孽债》,被改编成了电视剧。但是,我们的诗人,比如北岛舒婷,有几个能够得到这样的机遇,或者说在媒体上频频亮相?很困难。

我前天刚碰到饶学锋的时候,我就说了,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三国演义》拍了一遍,还可以再拍。《水浒传》,拍了一遍还可以再来。但是李白、杜甫、屈原,这些一流的,他上不了。这个功能性质,对小说家是有利的,对剧作家有利的,但是对诗人是一个挑战。这是我要说的,诗人与小说家的比较。

然后我还要说一下,诗面对城市的时候,从原来的主体地位,变成现在的从属地位。

譬如说,魏晋南北朝到隋唐五代,甚至到两宋,它基本上是以诗为中心的。只不过汉魏的时候,诗赋。到了唐宋的时候是诗词。但是这些有地位的士大夫的层面,基本上是以这个东西获得他的荣耀,站在他的一席之地上。你说,像宋代的王安石啊、欧阳修啊,都是宰相、副宰相的地位,都是写诗。像唐代的张九龄、元稹、李绅,都是在写诗。还有吏部尚书,再上去就是宰相,只不过他上奏了,后来被贬了。这就是说,诗人的政治地位,往往是和他的诗名是一个高度。而小说家,却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什么东西啊?魏晋南北朝只不过是《搜神记》《搜神后记》等等。那么你到了唐代的时候,小说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甚至是为了引荐,我的诗歌被某某人知道。它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位。但是到了现在,我们来看,一个电视连续剧的主体是小说或者是戏剧本身,只有它的片头和片尾有一首歌。这首歌,我们可以说,是一个诗歌,但是它的地位是从属的。你可以说它是一个主题歌,但是它的主题毕竟还是小说或者戏剧本身,它只不过是一个点缀。这种从属其实在明清就有,《三国演义》的“滚滚长江东逝水”,就是杨慎的词。我们看宋元的白话小说,往往从一首诗开始,到最后一首诗结束。它已经有这种从属的现象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很多的关注而已。这是我要说的诗与城市的第二方面,可以说是第三个方面。

然后我再说一下,从传统的角度来看诗与城市的关系。明代有个人,叫张之象,明代中期的,他编过一本书叫《唐诗类苑》。他就把唐代的诗歌啊,分成各种门类,按题材内容来分,他分的算是最系统的了。他分了五十多类,里面有山水诗、田园诗、边塞诗等等,甚至连寺庙、街道这些都有,艳情也有。但是我查了,却没发现城市诗。城市的观念是我们现在才提出来的,古代没有城市这个概念。我们讲起来,谢灵运是山水诗的鼻祖,李白有不少是行旅诗,田园诗有王维和孟浩然,边塞有高适岑参,但是它就没有城市诗,它至少没有这个类别。这不等于说中国古代没有城市,它有,像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就是中国古代最早的城市诗。像柳永的《望海潮》,它就是写城市的,它是词当中比较早的,反应城市的作品。元曲当中,譬如说,关汉卿写过杭州,这个都是反映城市的。但是它们没有形成一个类别。为什么?因为数量少,不起眼,远不及边塞诗、山水诗,甚至不及咏史诗、怀古诗。像《黄鹤楼》,它就是登高怀古的。 

因为中国古代它有各种分法。比如小说,小说就是没有体裁分别,只有内容分别。我这个体裁指的是文体形式上的分别,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它不这么分的。它的小说分类,就是烟粉类、艳情类、武打类,它是这么分的。散文,他从来不用内容来分,它完全就是从文体上面来分,序跋类、表奏类。因为什么呢?古代的文啊,就决定了它的内容。像墓志铭,它就是写的这个东西,墓志铭不可能写一篇公文。表是表的内容,铭是铭的内容,它都分得清清楚楚。所以,它这个是从文体上面来分的。小说呢,它不从文体上来看,它就是从内容上来看。那么诗歌它有两种。大多数是体裁,但是张之象也从内容方面来分的。

这是我所说的第四个方面。中国古代没有城市诗,至少它没有形成一个大的类别引起重视。

第五个,从总体上来说,城市的发展对诗不利的因素多一点,挑战的因素多一点。但是它也有一些新生的现象。譬如说,我们的象征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这些诗,包括后来的未来主义、立体主义,基本上是在城市里面产生的。你说美国“垮掉的一代”,《嚎叫》也好,就是写城市。夏尔·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它就是写城市的。所以说,它诞生出很多新的流派出来,而且它也能比较集中地表现城市的嘈杂,这样的一种欲望。因为城市人多,也是欲望的集散地。这是我比较重点讲的了。

这是没办法的,谢克强老师也好,其他的老师也好,大家生在武汉,就是在城市里面生活。我在上海,上海也是一个城市。

那么,第三个环境是个什么环境呢?就是中国的物质化。这个东西呢,在年轻一代尤为明显。当然我们能够理解,因为现在科技发展了,物质不匮乏了,有些地方还过剩。物质享受越来越多,许多年轻人,他就相信这个东西。为什么呢?中国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家。你没有这个信仰,他就找另一个信仰。你要老百姓、小年轻相信马列主义,他不喜欢,他不相信,他不会信仰。或者说他不反对,但是他不会信仰。那么接下来就比较麻烦。他就,干脆我现实一点吧,我们在座有些年轻人啊,我儿子也是。他绝对地是金钱崇拜的家伙。

我跟你们说,香港是一个文化沙漠,是一个商业社会。现在我们比它走得远得多。我98年在内蒙古开会,碰到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我们就谈到过这个问题问题。我就问他:“你们香港的大学生,你们是不是也是金钱崇拜,物质第一?”他想了一想,他说:“我们也有这些现象,有些大学生有这种情况。但是不多,没有你们大陆的厉害。”他反过来问我:“你们怎么这么相信这个东西?”

当然我们能够理解。为什么呢?物质享受这个东西有,我为什么不能享受?当然可以享受。你在享受物质的同时,精神层面或者文化里面的东西,你也应该关注到或者有所领略,但是没有。我儿子就是比较轻文化重物质的人。而且常常跟我辩论,我不跟他辩,跟他辩没什么可辨的。

那么,这是我所说的他的第三个创作环境的问题。

当然了,现在讲起来物质多啊。陶渊明过去做隐士,他在生活上的物质享受跟一个普通老百姓差不多的,其实。但是你现在要做一个隐士,你必须要放弃很多。文明时代给你创造的很多物质方面的东西,你都享受不到。所以现在做隐士,比古代要困难得多,他要舍弃很多东西。

那么,上面我所说的创作环境,主要是三个方面。一个是“四项基本原则”的大的框架脉络下,一个是城市化的进程,第三个就是物质化和金钱的这种崇拜现象。

然后讲到未来发展。未来发展,我想。第一,未来是不可预测的,或者说是难以预测的,这是第一。第二,即使要预测,也要回顾过去,它原来是怎么发展过来的。以这个回顾来预测你的未来。为什么呢?这个是很简单的道理,一个算命先生或者一个什么之类的,他要预测要定位未来,他肯定要问你过去学的是什么东西。我就说,如果要预测中国诗歌的未来,我想也要一个简要的回顾。

中国古代的诗歌,你讲起来可能很复杂,其实不复杂。中国古代诗歌有四变:由风到骚,就是从《诗经》到《离骚》。楚文化非常强大,我今天没办法展开。我对楚地这里是很钦佩的。由风到骚,是句子的形式不变。到五言,整个汉魏是以五言为主的。到了魏晋南北朝,出现了五七言杂体。风到骚,一变;骚到五言,二变;五言到五七言杂体,三变。这个第三变,谁为代表呢?鲍照就是一个,《拟行路难》。它这个里面就有长短句了,不多,但是整个六朝它还是以五言为主的。只不过有一些残余的四言诗,比如说曹操的,或者嵇康的,不多。四变到了什么啊?到了沈宋律诗,就是近体。我们现在说的诗啊,基本上是七律五律,七绝五绝。这里顺便说一下,绝句啊,它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小律”。所以绝句也是律体。它进入到一个格律化的层次了。也就是说,从沈宋开始,沈佺期、宋之问开始,中国的诗歌进入了格律化的时代,以后的词、曲全都是格律化。在以前没有格律化的一种说法,只不过沈约开始,有这个先兆。因为格律这种东西不是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的,它需要一个过程。而格律化的形成,是中国诗歌的一个进步。为什么?他本来从非格律化走向了格律化。西方也是这样的,也有这么一个过程。

西方的格律化是中世纪但丁开始的,但丁就是三一体,英国的乔叟就是双韵体。但是到了十四行诗,彼得拉克开始啊,文艺复兴开始,走向了格律化道路。它都是有这么一个格律化的过程。

那么,这个就是中国诗歌的四变。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它冲破格律。西方,是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冲破格律的。像泰戈尔,《草叶集》的惠特曼也好,他们都是写口语诗,冲破格律。所以说,从中国大的角度来讲,我认为,中国先是从非格律化走向了格律化,而格律化统治了中国一千多年,不可能永远格律化。

所以在西方思潮和中国本身的文化演变下,物极则衰,它一定会走向非格律化。所以现在的非格律化,是大势所趋。为什么过去胡桥问毛泽东:“为什么新格律诗,没有获得普遍的传播?”我认为基本的道理就在这里。就是现在不是一个格律诗的时代。尽管它存在着,我们现在很多老师都写诗词,但是它不代表未来的一个发展方向。我认为未来,它目前讲起来。中国现代诗只不过一百年的时间,你说一百年就要收尾,不是那么容易的。它冲破了以后,它一定要存在、发展一段时间。到什么时候,它才形成一种新的格律诗,或者是另外的一种什么状况,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就目前来讲,格律诗已经统治了一千多年,非格律诗只不过冲破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你就要它刹车,相对比较困难。现在年轻人,刹也刹不住啊。

昨天我讲了,毛泽东说中国诗歌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民歌,一条是中国古代诗歌。现在中国都没有走,现在年轻人走的完全是另外一条路子。所以,毛泽东也是,没有预测正确。

那么我想,在它未来的一段发展时间里面,它至少还是一个非格律化时代的,自由体诗为主的,多元共存的一个局面。那么以后怎么发展,到底怎么具体,我一下子不敢定论。我说过,未来是难测的。但是未来趋势可以从古代的走向之中来探讨。

已经影响大家很多时间了,好了,我就讲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讨论部分发言

刚才谢老师跟我说了以后,我也想,刚才王台长说事在人为啊,可以做一点的。那么我也借这个机会啊,跟王台长提一些小小的建议,不知道是否合适啊?现在电视台是一个最强大的媒体,而且它走进了千家万户,甚至是我们的街道广场。我就感到,我们中国是个诗歌的大国,我曾经就接触过一个海外的汉学家,他就跟我讲,他说你们中国的汉诗真了不起。我说为什么,他说你们中国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普通的园林员,都能背唐诗。尤其孩子一点点大,抱在怀里也在背诗。他说这个现象,我们法国没有。他说我走过全世界很多国家,只有你们中国有。也就是说,一千多年前的诗,还活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中,我们的人民中。他说法国也算是文学比较悠久的国度了,但是这个方面不行。他后来就翻译了中国的唐诗宋词,我给他推荐了一些篇目。我就想,刚才谢老师也提到端午节,王台长你正好在这个位置上,而且对诗也有你的重视和关注。屈原,中国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刚才谢老师也说到了屈原的重要性,他就是湖北秭归人。那么湖北电视台,比任何电视台都应该重视,这个端午节和这个诗人。现在如果说你别的省份,搞个诗歌朗诵,端午节里面比你还要好,我就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更重视一些。

我这里就顺便说一下,我们一个国家的语言、一个民族的语言,是谁创造的?基本上,首先都是诗人创造的。德国的一个艺术词研究家就讲过,我们德国的语言是歌德创造的。他说,“歌德对于德国的贡献,跟俾斯麦是同等的”。俾斯麦创造了德国的政治体系,一个国家要有很多的方方面面的体系,才成为一个国家。为什么它有一些东西不容易推翻呢?就是它有各个部门在运作,你一个没有这个东西,所以战胜不了。再说呢,一个国家的语言,它恰恰都是诗人创造的。比如说但丁对意大利语言的创作,乔叟对英语的创作。因为乔叟之前,英国人一般是讲俚语、法语的。那么是乔叟开始,才有了英国的语言。莎士比亚等等,那就更丰富了,但是莎士比亚仍然是古典英语。比如说俄语,就是罗蒙诺索夫和普希金创造的。罗蒙诺索夫是科学家,但是他有创造了语言。那么普希金,进一步丰富了俄语的语言。那么屈原,他是我们中国的骄傲。在之前啊,《诗经》都是民风过来的,没有作者。第一个有作者可考的就是屈原,而且他的影响非常深远,到了李白也写“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楚王有什么了不起?尽管是一个强大的统治者,但是没了。而屈原他是光辉如同日月一般的,照耀千古。那么我就想了,王台长正好在,我就一个建议啊,不要把这个诗会弄成一个政治宣传品。你是纪念诗人的,你就纪念诗人。应该朗诵一些好诗,比如说像艾青的、像曾卓的,优秀的一些诗。或者我们当代有一些,大家感情上能够交流和共鸣的。比如说对父母的怀念,对故乡的怀念,对朋友、对爱情的这样一种感情,比如说这样一些诗。我们政治诗可以在其他场合去搞,比如说国庆节。在端午节,是可以突出诗的本色,就是感情嘛。人生最重要的四种感情:爱情、亲情、乡情、友情,你逃不了这四种感情。那么我们以后做选题的时候,可以考虑到这些因素。你如果说开了个头,大家都感到没意思,都是政治宣传品,那就没意思。我们而且还有很好的理由,来支撑这样一台节目。

首先,任何时代、任何流派,都会有好诗,这是应该要肯定的。就不能说我是现代派,就看不起浪漫主义,浪漫主义看不起古典主义…… 这些就不行。我认为浪漫主义里面也有好的诗,现代派当中象征主义也有好的诗,互相之间要有一种肯定,文学本身也应该有这种肯定。另外,现代的诗是这样,毛泽东的话我理解是:古代诗词一万年也打不倒,也就是说中国的唐诗宋词是永恒的、太精萃了,没有办法淘汰它。现代新诗是这样,新诗在五四之后,从整体的成就不能跟唐诗宋词比的,但是新诗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这个当中我们也应该肯定有好的诗篇。所以说不能用现代的东西,象书法一样走下坡路,它跟书法还有点不一样,它以另外一种面目出现,也有好的东西。

五四之后也有一些名作,就象唐诗有名篇一样的,我们的新诗也有名篇,比如郭沫若、徐志摩、闻一多的一些诗,象《有一句话》中“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这个不得了的,它是爱国激情诗,朱自清说闻一多可以说是唯一的爱国诗人,他的爱国情意不得了;还有胡风的《为祖国而歌》这些都是名篇,曾卓《悬崖边的树》、《老水手的歌》这些都是了不起的诗歌,象艾青《大雁河,我的保姆》、《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复活的土地》等等。改革开放以后舒婷、北岛当中有些篇,我估计会得到一些认可。

第一:刚才各位讲的东西都非常好,从各个角度来探讨诗歌现状和发展未来,都有见解;第二:诗歌不会亡,只要人的感情存在、生命存在,就不会亡,没有任何一种形式能够象诗这样达到感情与感情的交流,只有诗,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

:孙琴安,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古代史主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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